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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 本帖最后由 胡桐 于 2013-9-30 20:39 编辑 ]\n\n跟随坤叔“第一百次凤凰之行”(一)
2013年9月20日,跟随坤叔从东莞出发。当日十二点,我和另一个同事从公司去到天海大厦,约好一起出发。等到坤叔出来了,我以为坤叔会打个的过去南城车站,却看到他背着一个大包,直直的朝着公交车站牌走去。坐在公交车上,不提起,谁又知道他就是“助学大王”——坤叔呢?
坤叔的节俭是出了名的,他从不讲排场,穿着及生活用品,从不讲名牌。包括说话也是节俭的,他从来不懂得去高喊口号,也不会把话说得眉飞色舞。也许,他是最懂孔老夫子说的“巧言令色,鲜于仁”吧?
当一个益友讲起她每次心里想买名牌包的时候,她就跟自己说:不如把这买包的钱省下来,多资助几个学生吧。坤叔把话接了过去,“我从来就不买这些奢侈品,我觉得我自己买的这个五十元的包,又大又耐用。”他买衣服,看到打折合穿的,就一次性买几件。
了解坤叔的,都知道坤叔小时候的生活也是很苦的,或许跟他现在的节俭有很直接的关系吧。可是,坤叔也是大方的,因为他坚持助学二十五载,坚持 凤凰助学十五载,期间的付出,不仅仅是金钱的大方,还有岁月的大方,慈悲心的大方。
助学路上的辛苦,不是想象就可以明白,唯有走过才知道。
跟随坤叔“第一百次凤凰之行”(二)
抵达怀化火车站
火车从东莞不急不慢的开着,对一个人来说,长途旅行是一件挺累的事,何况是一个69岁的老人。
20日下午4:55乘坐的火车,于次日早晨8:30到达怀化(晚点两小时)。受资助在怀化读书的三个学生已经等在出站口,她们立即接过了坤叔的包。坤叔幽默的说:“这么重,不会把你压倒了吧?”
在怀化,找了一个较大的地方,大家一起简单的吃了早餐。坤叔去看每个学生时,不仅仅是给他们送去学费,他总会跟每个学生都聊起“家常”,聊起学生的“心事”。这时,他是一个慈祥的爷爷,不厌其烦的跟他的“子女”唠叨。
听他们聊天,我们知道其中一个学生是凤凰腊尔山镇追高来村的龙玲利,她家里有三个姐妹,她排行老二。跟坤叔结缘,是因为她姐姐在她初三毕业的那年考上了大学,为了让姐姐读书她差点辍学。可是,坤叔找到了她,为她解了燃眉之急。现在,她在怀化读医护专业。跟坤叔“第一百次凤凰之行”同来的还有《羊城晚报》的记者,在记者采访时,我看到龙玲利说起以前的事,就忍不住流泪。
凤凰县腊尔山镇,是海拔高达900米的云贵高原末端的一个台地。那里常年温差大,山多地少。有人说:湘西是湖南教育的重灾区,凤凰则是湘西教育的重灾区,而腊尔山的教育在凤凰县里也是较落后的。
有些别人的苦难,在我们未经历时,或许未能触到自己最深的心。生活总有时候是无奈的,只有在我们绝望时,才可能体会到,哪怕只是一句问候,都会让我们再拾起对生活的信心。
跟随坤叔“第一百次凤凰之行”(三)
9月21日下午一点左右,我们一行到达凤凰苗江宾馆,安排好住宿。坤叔就开始跑去定购糖果,包糖果是看学生之前的必备工作,也是坤叔每次来凤凰的必备项目——给学生发糖果。糖果在大家的共同努力下,很快就包好了。看时间还早,有益友要赶去新场看望受助学生。我也跟着去了。
首先要去看望的是新场乡山口村司马坳的田文武,通过电话得知,他去阿拉赶集去了。益友还是坚持要去到他家里看一看。我们边走边问路,穿过几个山腰,终于到了田文武的家。从益友口里得知,田文武的爸爸还在外面打工赚钱,家里就剩他爷爷一个人,他的妈妈在他很小的时候已经离家出去,至今音讯全无。他爸爸在过节时,还依然带他去外婆家,看望外婆一家。他爷看起来很老了,却还要一个人忙着收稻谷,忙着晒谷子。他用着一种近似无助的语气跟我们诉说着这一切。
有时候,让人辛酸的不是辛苦,而是一个人的那种无助与无奈。
益友买来送给田文武的东西放在他家里的小桌子上,停留几分钟,连坐都没坐下,我们就决定走了。资助田文武的益友走了一段路,又跑了回来,她把一本新的《新华字典》放到田文武爷爷的手里,就急忙走了,不忍心再看一眼这位无助的老人。
另一个益友要去看望的是黄合乡黄合村的何婷,何婷是比较早受资助的学生,现如今已经是一个孩子的妈了。
看到我们来看望她,她高兴极了。那时,我就在想,此时的资助人与受资助的人,已经不仅仅是资助与受资助的关系了,她们已经建立了一种深厚的感情,此生也不会忘记了。
跟随坤叔“第一百次凤凰之行”(四)
二十号跟随益友从黄合乡回到县城已经晚上七点多钟了。我们一行五人急忙吃了晚餐,大部队通知我们说他们已经到了县一中,在给受助的孩子发学费和糖果。
要去到县一中,需要穿过一条古城的街才能走到。我们去到时,学生都已经上完晚自习,放学了。我们去到会议室,看到坤叔他们正在核对受助学生的基本情况,坤叔耐心的问问这个收到学费了吗?问问那个有没有写信给资助人?又千叮咛万嘱咐,说收到学费一定要给资助人写信告诉资助人;如果班级或学校变迁了也一定要写信告诉资助人。那语气幽默而慈祥,可以说温馨极了。
因为“千分一”是奉行“一对一资助”的原则,有时候学生升学了,没有告诉写信资助人,资助人还按原来的地址汇款给他,他就会收不到资助款;有时候,资助人比较忙,就会把学费委托给坤叔带去给学生。坤叔常挂在嘴边的便是“我们资助学生是一管到底的,没有出现过中途放弃受助学生的。”所以,每次去看望学生,最繁重的工作就是核对学生的资料,不允许遗漏了哪一个学生。有时候,有些资助人一时忘记了给学生汇款,坤叔看到学生时就会先把学费给他,之后再去联系资助人。有时候,资助人已经汇款,只是暂时未收到,坤叔便会安慰他说:“你的学费呢,你的资助人已经汇款了,你先等一两天。”我们理解那一种失望的眼神,也是谁也不愿触及的。
看望学生的最后,每一次都要拍一张合影,这不仅仅是坤叔走过凤凰十五载的每一次纪录,也是学生们每年成长的纪录,每一次相逢的记忆。
跟随坤叔“第一百次凤凰之行”(五)
此次凤凰之行的另一个安排是有关部门授予坤叔“凤凰县荣誉市民”称号及“坤叔助学团凤凰助学十周年”表彰大会。会议时间安排在9月22日早上九点,会议地点安排在凤凰县教育局的会议大厅。没有跟随过坤叔凤凰之行时,我以为他做的事都是惊天动地的大事。而此行,我才明白,他做的都是多么平常的事,甚至连他在拿奖时都是那么平常,看不出有一丝激动。这一些荣誉,这一些称赞,他都是淡漠置之,或许在他心里,去帮助每个贫困的学生才是最真实的存在,去包糖果才是最重要的工作,去赶很远的路去看望学生才是最应该做的事。而荣誉和称赞不过是一种形式。
跟坤叔认识是因为我同学,07年来东莞联合技工学校读半工半读,其中的同学有很多是被坤叔助学团资助的学生,坤叔来看他们,都会请我们全班同学一起去大吃一顿。
开完表彰大会,同样的,由凤凰县当地有关部门,也安排了我们去新华酒店大吃一顿,同去的还有安排一起开会的受助学生。
这一天,上午在会议与用餐中结束了。下午,我将跟随益友们前往木江坪中学看望受助学生。
前往木江坪中学的路,估计是凤凰县通往乡镇里最颠的一条路了。那时我心里就在想:坤叔在十几年前去看望学生,条件应该是比现在还不好吧?每年都要这样奔波数次,十五年,需要多大的勇气才能坚持呀?
此次跟随的益友是一个小组的代表,这是坤叔助学团队里的另一种形式。这个小组名叫“康健青年”,它是由康大建材自发组织的一个团体,每个月都响应“千分一”的理念,把每个月工资里的“千分之一”拿出来,用去资助学生。像这样的组织,还有曾经被资助而如今已经毕业的学生组成的“糖糖小组”、“在一起”小组。凤凰助学十五年,有人在问:得到了什么?我想,最大的得到或许是得到了让学生也懂得去帮助别人。
我们到达木江坪中学,通过联系学校的负责人找到了受资助的学生,我没有具体去问她的情况,原本准备家访,因学生家离校较远,我们便取消了计划。踏上返城的路,依然是那条颠簸的路,看完学生,我们剩下的只有祝福。
跟随坤叔“第一百次凤凰之行”(結尾)
从木江坪回来的那天晚上,又跟着坤叔去了县二中去看望学生。还是同样的工作流程,只是有人把同样的事坚持的做了十五年。
这已经是到达凤凰的第三天了,这一天,下起了小雨,天气渐渐转凉了。早上九点,坤叔助学团的很多益友都各自分头去看望自己资助的学生了。有去新场的,有去木江坪的,有去腊尔山的,而我跟随的益友将前往山江镇的民二中和麻冲乡的板畔完小。
前往山江镇的路一直在爬坡,海拔越来越高,气温也变得有点点凉。从凤凰到山江镇,再到腊尔山镇的这一条公路两侧是苗族的主要聚居地,山多地少,经济较落后,经济作物也少。
前来看望学生的是来自东莞内家拳馆馆主的郭师傅,他去看学生时有个习惯,不喜欢站着聊天,他会选择一块空地跟学生们边走边聊,无拘无束。善于给予的人,心灵都是多么美好的人呀!
板畔是一个小村,板畔完小,是一个极简陋的学校,这里的孩子有些都没穿鞋子。小脸和手好像几天没洗了,估计家里的爸妈都出去打工了。可是,他们却是最快乐的,他们没有接触更多的城市生活,却是最充满生命力的。他们欢笑,他们互相开玩笑,他们摆着搞怪的表情,他们对于外面的世界充满希望。
从板畔回来,受另一个益友的委托,我们要去廖家桥的的中心完小看望一个名叫龙啸学生。
看到他,我们的心情一下子沉重了。他穿着看起来有些不协调的衣服,头发剪得怪怪的,极不愿意开口说话。
听他老师说,他父亲早年过逝,母亲受此沉重打击而精神恍惚,家里是极困难的。他父亲在世时,经常酗酒,天天打他。这些比经济的困难应该更让他的心灵难以承受吧?我们还可以怎么做,才能更好的帮助他呢?他茫然了,我们也茫然了。因为我们在一起的时间是多少短呀,只能期愿他是一个坚强的男子汉!
这一天的结束,我就将在明天早晨乘车回去东莞。而坤叔和其他益友还将继续他十五年前开始做的事,每一年,每个学期、、、、、
我也期待,这群祖国的花朵,有一天茁壮成长,有一天不再需要坤叔的关注,有一天都有一个完整的生活。这都是我的期愿!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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